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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琴小品《六月——船歌》艺术魅力赏析(下)

        最后是全曲的再现部分(A’),响应乐曲开始那静谧、诗意的氛围。“之前抒情、平静的初始状态,作为一种基本的心理基调保留在记忆中,而中段部分的新材料,使我们的心理可能产生了更多的运动和动荡——发生心理上的不平衡感,如今又再现了初始的音乐形象,立刻让人产生一种‘回归’感。”。而这种对称平衡的形式美,带给了人们一种非常舒适的审美体验。回归之后,柴科夫斯基利用中声部呼应句的变化,对旋律作了进一步的补充、伸展,将原来的“独唱”,变成了有对应的“二重唱”,犹如两人倾心对话般地相互呼应,音乐内容更加饱满、精致,曲调韵味在一唱一和中此起彼落。较之音乐最初的宁静,此时充实、丰满的旋律,足以带给人们一种听觉的满足和心灵深处最向往的优美体验:因此弹奏时,中声部的吟唱就要更为强调,合理的安排好指法并贴键弹奏,使旋律连贯、平滑。同时,配合主旋律构成一个完整的长句子,使两者衔接流畅自如。在音符出现较多的时候,注意把握好情绪:旋律上扬时声音激昂,平静下来时声音降落;特别重要的句子说得慢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说得快一点。通过完美的触键技巧,将情深意长的韵味从指尖“流”出来,展现出音乐自然的起伏和依然甜美淡雅的意境。尾声部分仿佛一支细腻、美妙的晚安曲,用稀疏的主旋律配合色彩斑斓的和声,描绘出夜幕降临,人们余兴未尽,流连忘返的情景。主题音的深遂饱满和上方音明亮的质感,制造出两种音色一深一浅、一明一暗的相辅相成,与低音构成平稳的一个声部,交相呼应奏出,丰富的音响层次组成了一段迷人的告别曲调。一串低沉吟唱的旋律过后,音乐由低音区向上发展,连续的切分节奏将船歌的律动再一次浮现。最后,音乐结束在渐弱的琶音和弦上。弹奏琶音时,音色更要处理得越渐轻薄,在声音的消退中高低音的落差逐渐模糊,有一种梦境般的虚无感,模仿出波光粼粼的湖水回归宁静,将精致的处理延续到最后一个音符,最后结束的泛音,营造出微弱星光罩着美好夜空的音乐形象,仿佛天、地、人和谐统一的完美。此时,船儿仿佛在星光的伴随下已经离去,消失在浩淼、朦胧的远方,留下了一片静寂的湖面和美好的夜空,人们远去的同时,还恋恋不舍回头顾盼……在短短几分钟里,《船歌》始终徜徉在似有若无的景象和情绪之中,一种流水般的清凉之感贯穿全曲,它有时低回婉转,有时生机勃发,在高潮部分又给人阳光普照水面泛出波光粼粼的光芒,又或是大风吹过的浪花飞溅,推动船儿更快地往前走,感受到作曲家内心的波动。在钢琴特有的音色中,仿佛镶着银边的音符扑楞楞地挥动翅膀,灵动而不乏向上的激越之情一艺术形象的变化多姿,放纵着听者的神思自由地游移于琴弦勾勒出的无限空问,它唤起了人们心底深藏已久的默契,触动着心弦,使人忘却喧嚣和尘事的纷扰,享受超然物外、宠辱皆忘的极致体验。

        虽然,柴科夫斯基大部分的作品都抚切着历史与时代的脉动,充满了俄罗斯深沉凝重的民族气质和文化底蕴,抒写着人类理想与现实冲突交织中的深刻体验,尤其是他那部对后世最具影响力的《悲怆第六交响曲》,深刻揭露出他深沉又博大的气质,人们甚至将他称作为浪漫主义乐派中的“世界主义者”。但这首短巧精致的《船歌》却反映出了我们一般印象中的另一面,让我们充分体会到了音乐巨匠细腻又敏感的诗人情怀。《船歌》虽然不属于那种炫技类的作品,但柴科夫斯基运用多声部音乐的和声进行与生动的节奏相结合,配上多样化的音色,为乐曲添上了色彩的魅力,使得它成为钢琴史上的经典。我们除了应该掌握多样的钢琴触键技术之外,还必须结合自身的音乐知识、情感、内在听觉以及音乐美学方面理性的理解力等一切东西融入钢琴表演中。将乐曲由小到大,由局部到整体,由简单的“部件”到整体的“组装”来诠释,从心底悠然地唱出旋律,“往往恰到好处的平衡显灵般地出现之时,正是演奏艺术达到顶峰之际”。